?返城后的头两三年,也就是八十年代初,在一个几对要好的知青夫妇聚会时,认识了一位当年在邻乡务农的插妹。她是从我们圈子里的“上门女婿”那里得到的信息,有意和我们结识,主动要求加入的。
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开始胡侃,这位小妹讲了她对一些新事物的见解,说电视台节目现在贴近百姓生活,举办了去超市购物用50元钱怎么能买来更多的食品和日用品等竞赛活动。
那时,我的工资也就四十多块,夫妻俩的收入加在一起也不到百元,还要养儿子。这会儿听她这么说,我有点不快,质疑道:现在老百姓手里是没钱,根本就消费不起,电视台应该把焦点放在反映百姓生活疾苦、如何从根本上来提高百姓收入上,而不是做这些虚里吧唧、粉饰表面繁华的文章。我的话得到大家认同,但她仍坚持自己的见解:这也是百姓生活,能编导并播出就是一种进步。
聚会后就没再来往。后来沪上出了位女性问题专家,咱是爷们,压根就不会去注意这女性问题专家是谁。再后来从圈子里知道这位女性问题专家就是那次聚会时的插妹,还出过书,成了名人,只是依然单身一个。
我听了简直不可思议,一个还未亲身经历过婚姻家庭生活的单身女子怎么能全面准确地去把握女性问题的实质、指导女性生活,这不是在胡诌又是什么?!可她真的就出了名,经常受邀去各单位演讲,还很受女性同胞的欢迎。
几年前,在接待当年下乡的地区为建知青纪念馆来沪办事的领导见面聚会上,我见到了这位已成名人的插妹,相互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席间发言中不见了当年的率直,多了些沉稳。
在我有限的阅历中,我通过书籍知道了林巧稚,她中国妇产科学的主要开拓者之一,心中只有妇女、儿童的安危,在生活和事业两者不可兼得的条件下,她选择了事业,终身未婚。她的事业不会因未婚而受到局限,我对她充满了敬仰和钦佩。
但对专研女性问题至今未婚的这位插妹,我心里始终打个问号。若以事业来说,从她受欢迎的程度来分析,她成功了。若以在个人婚姻上来分析,她或许是看多了看透了,彻底地超脱;或许是因为单身,才能置身度外,理智地对女性问题说三道四。因为婚姻这事不走到生命的尽头,谁也无法保证,万一豁边,你之前所说的这些不全成了虚伪的东西了吗?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指导别人?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理解了她,且不说她为研究和写作所付出的心血,就说她坚守独身,也足见她的定力有多么坚毅,可以说为了所倾心的这份事业,她不得不放弃了婚姻。
说到这里,有人或许会问,你究竟想说啥?我的回答是,婚姻是一门艺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即使女性问题专家,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有个美满持久的婚姻和家庭。当你和心爱的人携手步入这婚姻大殿前,你真的要问一下自己:我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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