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战争叫心战
——吴宇森电影《赤壁》观后感

姚展雄

一

“千古文人侠客梦”，北大教授陈平原如是说。
文人天生爱做梦，导演亦天生爱做梦。
李安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江湖梦，于是就有了《卧虎藏龙》；
张艺谋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于是就有了《英雄》；
冯小刚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于是就有了《集结号》；
吴宇森说每人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三国梦，于是就有了《赤壁》。
《赤壁》是吴宇森心中怀揣了十八年的一个梦，而今，如愿以偿，美梦成真。
《赤壁》不单单是吴宇森的一个梦想，更是萦绕在亿万中国人心头而挥之不去的情结。
1800年前的冬天，一场规模浩大、惊心动魄的战争，使得长江岸边一座叫赤壁的小山，横亘在人们的视野，成为中国人最为熟悉的历史名词之一。
从陈寿的《三国志》到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从戏曲话本到评书弹词，甚至今天的影视歌剧与电脑游戏，中国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再现着越来越清晰的三国英雄谱。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千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中国男人心中都绾有牢固而深厚的三国情结：家国天下、乱世纷争、权术谋略，几度夕阳红的深沉慨叹，还有煮酒论英雄的壮阔豪迈。
古今多少事，尽付笑谈中。
二

在三国的历史中，赤壁之战无疑是最为精彩的一个历史片段。“舌战群儒”、“草船借箭”、“巧借东风”、“火烧连营”、“蒋干盗书”、“长坂坡”、“三江口之战”，矛盾重重，险象环生，这是一场智慧的博弈，创下了以弱胜强的军事奇迹。曹操八百万雄兵，最终却一败涂地。
与三国历史里的赤壁不同的是，吴宇森拍摄《赤壁》的初衷缘于两个字：情义。他要拍的是一群充满人性的三国群雄。
因此，少了杀伐之气，多了人性情怀。
“既生瑜，何生亮”是中国百姓耳熟能详的三国经典，诸葛亮三气周瑜，也是人尽皆知。吴宇森剑走偏锋，匠心独运，完全放弃了周瑜和诸葛亮之间的个人争斗，让这两位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联手，打了一场以弱胜强、充满血性的战役。
吴宇森更为大胆的改编在于：在雄姿英发的男人世界里加进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小乔和孙尚香。在《赤壁》里，曹操、周瑜和小乔之间竟然产生了一段三角恋情，而孙尚香和孙叔财之间也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从而给血雨腥风的战争平添了一股儿女情长之气。

三
对于太多熟悉三国故事的中国观众来说，你可以因歪曲的历史而骂他，因滑稽的台词而笑他，但你不得不为他拍摄的初衷、高远的立意——“情义”二字感动。
是的，那是一场为情义、为和平而发生的战争，就像电影主题曲的歌词《心•战》里写的那样：

心里交战/这一仗/心的战场/一场之战/一起上/痛快一场/谁怕夜长/狂啸当歌/相知/最难忘/滚滚长江/滚烫/依旧在胸膛/狂啸当歌/何妨/惊涛裂岸/不枉

在电影《赤壁》中，这优美的歌曲，一经藏族姑娘阿兰声如天籁般的演唱，便平添了一股慷慨悲壮、荡气回肠的豪气。
基于此，对于付出了高达7亿人民币代价的吴宇森来说，是大可释怀了。在我看来，他是成功的，《赤壁》亦不失为经典之作。
看了《赤壁》后，我知道三国历史上，有一场战争叫“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