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遐想

年 味 遐 想

陈绪伟

 

牛年来到,“牛”的年味铺天盖地。孩子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的红灯笼红对联挤兑眼帘,商场超市的年货琳琅满目,城乡街道人山人海,拉大消费更是浪潮高涨,中省市县电视台各个频道的主持人对牛年寄托了美好憧憬。年味又在建国六十周年的起始红火了起来,那过去的年味又在脑海里翻腾。

过去的年代,父母总是说:你们(孩子)盼过年,大人怕年过。那时过年,不管城里乡里,再穷也得给孩子缝套新衣,买些平时吃不上的糖果;而且那时即使有钱,因为货物紧缺,也只有过年才能凭票买得到。年一过,孩子又开始盼过年,而大人却为缺粮、缺物、缺钱着急发愁、劳累奔波又一年。这样的年味在孩子与大人心里,盼与怕感觉都是365天。

小时候,年味进了腊月,那气氛一天比一天浓,想象中的年景也就浮现在眼前。先是盼吃腊八,这腊八米汤(粥)有油、有肉、有豆腐得八种以上的品种,比平时的香、干、丰富,吃起来自然爽快。腊八一过,就盼廿三的小年,说是祭灶师爷,可对小孩是一顿口福,也是炒上几个菜,虽然菜多肉少,当时确实是美味佳肴,还不到吃,嗓子眼就盼得冒青烟了!到了二十七八,家家户户杀猪宰鸡,那红糖炒成的卤汁炖出的肉香四处飘荡,年味也就浓烈到人们的骨子里去了。
    盼望过年,最真切在心里。中国人历来是重视过大年的,小时候,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心里上都对过年怀着深切的期待。一年到头,家境的日子好也罢歹也罢,总要贴幅对联,割几斤猪肉,磨一座豆腐,再没得钱也得让孩子穿上件新衣裳,吃一点水果糖,全家得像个样地吃一顿团年饭,管它瓶酒散酒一醉方休,让年味从屋里屋外、大人小孩的脸上畅快到心里去。

对过年的期盼,最现实在嘴上。当时生产力水平低下,物质匮乏,一年每日都勉强糊口,因而小时候人的嘴变得格外馋,总是想吃上一些有油水的饭菜,但无论城里乡里,平时谁家都难得实现这个愿望。“我饿了”是小孩常向大人说的一句话,哪还能想有好吃的,就只有盼过年,让自己的嘴快活一回,肚子填饱一次。孩子盼过年,那是真真切切的,大人怕过年,也是实实在在的,因为积攒过年的钱更难。但难归难,大人也想让过年吃上一点鱼肉,来饱一次自己的口福。这就是我们小时侯的幸福观。
  对过年的向往,最直观在眼里。那时的文化生活极度贫乏,平时除早午晚听三次广播外,就只是晒太阳、看月亮、听风声、观雨景。可是到了过年,那就热闹极了:耍狮子的,玩彩船的,舞龙灯的,踩高跷的,唱皮影的,说不定还有唱戏的,放电影的,也有机关单位、学校组织的宣传队来慰问演出!于是城里一围一条街,乡里一挤一大院,男女老少都能一饱眼瘾。唱戏的不一定年年有,而电影在城里、乡下的区上得一定有,不然老百姓就得骂人。彩龙船拜年,唱花鼓、扭秧歌这都是街道和乡下人自己的事,别看平日里那些不起眼的人,玩起彩船,唱起花鼓,扭起秧歌,那情节和动作,真能叫人看直了眼,还会让人笑痛肚皮!这年味也就在这喜庆中荡漾,把人间的笑声,洒满大街小巷,漫布山乡村院。
  对年的希望,最开心在清闲上。过去城里乡里一年四季地忙,盼到到过年,才有“长工短工腊月二十四满工”的一点清闲,开年正月还有休闲的习俗,十五后才上工,这时家家户户都比忙时吃得好,又不干啥活,只是串串门,走走亲,谝谝闲,打打牌……小孩子也就一伙一串地放放炮,躲躲猫,逛逛街,猜猜谜……欢乐的年味就在这清闲中袅袅地升起,萦绕在人的心头,让人回味无穷,当然在过“革命化”春节的那十年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现在,啥都不缺,城乡都脱贫致富了,好多人还奔上了小康,极个别人穷也有低保。平常的生活都比那时过年好,想不出更稀罕的东西、更新奇的吃法来;现在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