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将莲湖路南北两边的情况分述于后:
(一)“莲湖路”北沿由东往西的设置和相连的街巷简况:
路北的东口内,临人行道由东往西,依次是:旧平房两院、几间油毛毡棚和瓦房,是集体办的“西安市自行车零件三厂”和60年代就办起的“西安市铅丝编织厂”。西隔壁是一连九院旧平房,有的一院内住五六户。接着在一所空院内,将修建“信托公司”的门市部。70年代末拆了些旧房,建起的一幢漂亮六层大楼是“西安市第四建筑工程公司”和“西安城市建设委员会”。这里的新人行道宽约三丈,而楼两边旧平房前的人行道则窄而不整齐,楼后仍是住户的平房。大楼西侧的一长段都是旧平房院,其中临街的一些平房中是街道小集体办的“莲湖印刷装订营业部”“建筑机械工程队”及“省外贸局青年商店”等。这些平房都是王家巷旧房被拆时遗留下的一部分,听说不久也将被征用拆除建新楼。往西原有的一些破旧房,70年代拆除,建了一幢五层高坚固的大楼,设有“中国人民建设银行西安市分行”“建设银行西安市固定资产投资公司城区支公司”“建设银行西安市分行营业部”“西安建行服务公司莲湖旅社”等单位。从这座大楼以西到大莲花池街十字这一段,残留的原王家巷几院的后房已于1981年拆除,1982年开始在建设高层大楼。
在这些被拆掉的院落里有过革命史迹:王家巷门牌24号、甲字24号、25号以及在大莲花池街十字东北角大门朝西的一所后边有楼的院子(现在的门牌是63号,房子尚在),是四座两进深的大院,各院的室内有夹壁墙,并有地道相通,解放前地下党的西安情报处就设在这里。据说解放前,在莲湖公园开过茶社的梅永和同志(已牺牲)和王超伯、王释奇等同志在这里工作过。可惜1981年的基建,将留下的原王家巷的这几院房彻底拆除,互通的地道也平了。这样值得纪念的地方,竟然没保留革命遗迹,实在遗憾。
“大莲花池街”是一条南北街,南段从北口起往南,经二府街与红埠街相交的十字接“北院”西侧的“麦苋街”。北段从南口起,往北经青年路十字与“立新街”相接。“立新街”原名“雷神庙街”,此庙创建于明万历四十五年,明清两代曾多次修葺,现在是“八一街小学”校址(原名“雷神庙小学”)。
清代至民国年间,由大莲花池街十字(即原王家巷西口)斜对面往西到许士庙这一段是一条偏僻弯曲的小路,因路的西头南边曾有个水池叫小莲花池(大致在今“西安小学”大门内操场部位),所以将此路命名为“小莲花池巷”。此巷两边多为荒地,住房很少。在巷东段民国年间修了少许简陋的平房,1965年基建时被拆除,在临莲湖路北沿及其后面建了三幢四层的居民楼。其西,解放后建有平房大院,50年代后期大跃进时,街道在这里开办了金属工厂,同时是“西安环境保护设备厂业务接洽处”,院内后部的一些破房已于1980年拆除,修起了六层的宿舍楼。这里以西的大、小两院平房已被征购将拆除另建新楼。在民国年间,从这里起往西到许士庙东邻的几家住户房边止,这一段小莲花池巷及其南部一长块空地做了苗圃,一个时期,这里还有过简陋的花房。开辟莲湖路时,不仅填了莲湖公园北湖的一部分,还用了苗圃的部分地方。1963年,将包括积水池的苗圃深挖,打了牢固的基地,垫起与莲湖路一样平,建了前后各两幢四层居民楼,这个居民点本来是为干部住家而建的,所以造价较高,样式美观、质量好,是当时西安市较好的家属宿舍大楼,人们美称为“莲湖大楼”,对面是“莲湖公园”。经过十年动乱,在这里住的并不都是干部。在临街的两幢楼下设有:国营的粮店、银行、蔬菜副食门市部、理发店、莲湖摄影部、百货商店、糕点食品店、莲湖食堂等。楼前有10路汽车站、斜对面不远处有2路、3路电车站,住在这里,不仅到公园去运动散步很方便,买生活必需品便利,而且交通也很方便,只是整天来往各种汽车、电车的噪声使住在临街楼上的人心神不安。1976年,省工业局在莲湖大楼后边,拆去了些平房,建了东西两幢四层家属楼,现在在这个建筑群住了约300户左右。
大楼西侧,现在是陕西省办的“西安小学”。新校门以西临人行道,还存在着原小莲花池巷未拆完的三院老房,其中有几年前区办的(即大集体)“木器沙发店”,这些临街平房后面的大片地方是小学范围内的平房和楼房。再往西,是原莲湖路第一小学窄小的校门,门内的大片地方就是清代至民国年间的许神庙(许士庙)。
原来许士庙的庙门是三间宽两层的砖木结构门楼,解放初,小学利用这里做过一个小教室,修莲湖路时,庙门被拆除,并占用了庙内一部分地,给小学另修了一个如上述的小校门(现尚在)。原庙门后的院子宽畅,东西两边厢房供有神像,现在还保存有部分厢房,正中约三米高的土台上是三间宽的大殿,其中的神像在十年动乱中彻底拆毁,由50年代起至70年代末,这座大殿是小学班主任的办公室。大殿后又是一个有西厢房的院子,中间是三间宽的二殿,再后是三殿,这些已破烂的房屋,解放后陆续被拆除,另修了几排平房做教室和教工宿舍。
在这座庙宇内办小学的经过大致如下:清代后期,在许士庙设了私塾,读“三字经”“百家姓”“孝经”及“四书”之类,学生很少。清光绪三十二年,在这里开办了一所规模小的初等小学(实际类似私塾)。到民国年间,改为公立初级小学名“许士庙小学”。只有两三个班,仍是学生不多。解放初,庙后边某小医院停办,将一部分房屋拨给小学使用,扩大了校舍,改名“六区第一小学校”,原来的庙门作为校门,门楼经修理做过教室。以后恢复了旧名仍叫“许士庙小学”。莲湖路修成后,改名“莲湖路第一小学”,十年动乱中,将莲湖路改名“东方红路”,所以小学也改名“东方红路小学”,以后又恢复了旧校名,并在操场北边建起一幢三层的教学楼。1981年初,这所小学归省教育局管,改名“西安小学’,成为省级一所重点小学,1982年在教学楼前又增建了一幢五层楼,做办公、放仪器及教室用。截止1982年下学期,该校有学龄前两个班,小学的每个年级有三个班共20个班,812名学生。现在这所小学,有为教学用的大彩色电视机、钢琴和许多仪器,还有几位从50年代初就在这里教学的女教师。
从原莲湖路小学的校门以西到“从新巷”(原名“牛家巷”)南口,这一小段的破房院落中是个经营多年的“刘记鞋铺”(专卖家户做的单棉鞋和钉皮鞋底)和小集体办的“红星沙发篷套坐垫厂”,听说不久这些房将全部拆除,省教育局要在这里修建“教学仪器公司”大楼。
70年代在“从新巷”南口西角上修起的一幢五层大楼,设有“西安市机电设备公司”“西安市金属回收公司”“西安市金属材料公司”“西安市建筑材料公司”“西安市化工轻工公司”“中国金属材料公司西安供应站”“西安硬质合金供应站”等单位。大楼后,1982年下半年正在修新居民楼。西边临街,原莲寿坊的三院老式旧房住着人家,西邻是一条半截巷,除路东有门朝西的两院房,里边有70年代建起的三幢五层居民楼,和一些省新华书店的平房。在巷口外西侧临街的几院平房1981年被征用后,新建陕西省新华书店六层大楼将竣工,一楼为办公用,二楼以上为职工家属住。这里以西在60年代初已拆了旧房,建起了一幢坚固美观的四层楼和附属的平房,设有“陕西省汽车配件公司”。接着是70年代“陕西省印刷厂”为其职工家属建的一大院平房与后边的两幢四层楼,1981年将原在青年路区办的“青年路制香厂”迁到这所大院,生产更有发展。由这里往西到前卫街十字(即老关庙)这一段,临街有十几院原莲寿坊的旧房,大部分是一院住几户,有的改成铺面房,开的“修理自行车铺”和“清真豆浆油条铺”。这里西侧是“前卫路”,直通1973年在北城墙开辟的大豁口(即小北门)。
关于“前卫路”中“前卫”这一名词的来历是这样的:远在明代初,朱元璋分封儿子们到各地任藩王,监督各地军政官员、王位世袭。按规定王府卫队共有五卫,分地驻扎,例如“前卫队”驻扎的街道就叫“前卫街”。封为秦王的朱樉分到西安,住在专为他修的皇城。他的前卫队住在西安城内何处,无法查清。现在这里说的“前卫路”是在十年内乱中由“红卫兵”命名的。在清代,这里只有一条南北向的路,从路的南口起,往北到今“青年路”的西口止,这一段叫“老庙巷”。由30年代起,此路逐渐往北扩展,经“药王洞”的西口附近,直延到城墙根,由北城墙的小防空洞出城到北郊。解放后至60年代中,由于城西北隅人口猛增,新建筑日多,拓宽为柏油路面的汽车路,按方位顺序将此路命名为“西北三路”,十年内乱中改名为“前卫路”。
在“前卫路”南口的十字,原名“老关庙”(也叫老关庙十字)。清代初,在这里修有“关帝庙”。清光绪末年至民国初年,各地多利用旧庙宇办私塾或初等小学。据《咸长续志》中记载:清光绪末年,在这里(指“关帝庙”)办过“抚标中营义学”(“抚标中营守备署”在九府街即今“青年路”西段,离关帝庙很近)。清代,西安地区的关帝庙不止一处,这里是规模较大的一座。满族人把关帝尊称为“老关”,于是将关帝庙称为“老关庙”,庙东侧的一条巷子也就命名为“老庙巷”了。三国时代,蜀国著名的武将关羽(关云长)为恢复汉室政权立了不少功勋。在219年,孙权为讨还荆襄九郡,设计攻关羽,关羽败走麦城,被吴将马忠所获。12月,孙权处死关羽后,派人将首级送往洛阳,曹操刻沉香木为躯体,用对王侯的礼仪,葬羽首级于洛阳城南15华里处,后世将这里尊称为“关林”。在封建社会,圣人的墓称“林”,埋葬孔子的冢庙称“孔林”,埋葬关羽的冢庙当然也就称“关林”了。现在四川成都市南郊的汉昭烈帝刘备庙内,除有刘备的陵墓“惠陵”外,大殿的中间是高达三米的刘备塑像,左右是关羽和张飞的塑像。另外,据传蜀汉以后较长一段时间,成都还有关羽、张飞的衣冠祠和墓。依封建礼制,贵戚勋臣、封疆大吏出守边陲,一旦病逝,应扶柩回朝安葬,或在原郡建立生祠衣冠冢,所以这种传说也有可靠性。自西晋史学家陈寿写出了《三国志》以后,关羽这位名将开始在人民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印象。后来历代皇帝为了宣扬关羽为保帝王江山,为桃园结义兄弟的义气不怕死的忠心义胆,从而使文武臣属为他们尽忠,并借此麻醉百姓做他们的顺民,所以对关羽极为赞扬吹捧,命全国各地普遍建庙宇供奉。例如:宋徽宗追封关羽为“忠惠公”,后又加封为“武安王”。宋高宗、孝宗、元文宗都曾加封关羽为“王”。元末明初,《三国演义》和以关羽为主角的小说、杂剧出现后,对关羽的崇拜就更普遍了。明神宗朱翊钧万历二十二年,因道士张通元的奏请,将关羽晋爵为“帝”。将供奉关羽的庙称为“英烈庙”。清康熙,关羽被统治阶级尊为夫子,继而追封为武圣,所以关羽的庙又改称“武庙”,与文圣孔庙列于同等地位,后世人们也称关羽为武圣。从明万历到清道光年间,四次加封关羽,一直封到“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护国保民关圣大帝”。
在《清代西安府图》上看:从“老庙巷”北头的“菩萨庙”“水月庵”一带往北,往西到北城墙没有道路,是一大片空地。在万寿宫西侧有一个长方形的“北校场”,即“西武园”(现在的“习武园”,是一条路的名字,此路东口,在“前卫路”西至“西北一路”的北口)。原来的“西武园”占城西北隅的面积最大,北至城墙根,南距今“莲湖路”西段北边不远,西至今西北一路。另外,在西北城角有座“广仁寺”,即“喇嘛公所”。其余是大片空地。抗日战争爆发后,一方面有些逃来西安的人在这里买较廉价的地皮修房屋,一方面城内有些有钱的人在此买空地修住房,可以在院内挖防空沟、防空洞,避敌机扫射、轰炸,从此“西武园”一带不那么荒凉了。
现在继续叙述莲湖路北沿的情况。在“前卫路”的南口内、路东的平房内,有“莲湖路摄影部冲晒店”、住家户和一所大菜场;在路西有“莲湖区卫生院”。
在“前卫路”南口外的西边原“关帝庙”遗址和“万寿宫”遗址的一部分地方,70年代末建起一幢直角形六层高漂亮大楼,在一层的向东部分,设有规模较大的“前卫蔬菜副食门市部”“邮局”和设备较好的“国营前卫理发店”;在面向南部分,设有“人民银行莲湖路分理处”“陕西省地下水工作队”“省地下水勘探钻井队”和“陕西省凿井机械电器修造厂”等单位。大楼后还建有这些单位用的平房和楼房。
清代,“关帝庙”西边的“万寿宫”占地面积大,屋宇讲究,清康熙皇帝来陕西时在此住过。清宣统元年(1909)修缮了这里的房屋,开办了“法政学堂”,并附设了“课史馆”。民国元年春天,陕西知识界名流李元鼎、李宜祉等筹款创办了“三秦公学”(地址在今“西北大学”校内的西部),设有出外留学班,有英、日、德三种语文班,收旧制四年中学毕业生,民国三年因经费困难停办。在三秦公学基础上又开办了“西北大学”,当时因校舍缺,便将西大的“法科”和“政治经济科”设在万寿宫原“法政学堂”旧址。民国五年后,这里又成了“陕西省陆军测量局”的地方,大约在40年代,这个单位取消。
在上述“省地下水工作队”的大楼以西,仍是万寿宫遗址的一部分,解放前在这块荒地上只有少数住户的破房,解放初部队在这里修了几排平房做家属院,不久部队迁走,莲湖区利用这些房院成立了以玉祥路命名的“玉祥路小学”,50年代末改名“莲湖路小学”,70年代又改名“莲湖路第二小学”。多年以来,这所小学的校舍少,设备简陋,1980年,才拆了一些临街的旧房,扩大了校园,建了一幢东西长的三层教学和办公楼。
小学西隔壁,有50年代省工会建的两幢有屋脊没阳台窗子小的四层家属楼。60年代中,又在后院建起一排四层简易的机关家属楼,面向着西北二路东侧的洼菜地。这个建筑群的西侧有一条窄路,按方位顺序取名“西北二路”,南口在莲湖路北沿,端对着西五路,北口到东西向的“习武园”(路名)。在西北二路的南口内西侧,70年代初,拆去了些旧平房,建了一幢五层大楼是“西安市粮食工业储运公司”及其家属所用。楼后还建有宽敞的仓库。二路由此往北是大块低洼菜地的西岸,地势较高呈斜坡状,路窄而崎岖,只能行一辆自行车,再往北的一段是能行汽车的柏油路,路两旁从60年代起已建了许多平房,1981年以来又在陆续建楼房。
西北二路的南口外往西,有70年代末建的一排两幢五层及其后面的一幢五层楼样式较好,住的职工家属。楼西侧是一段不长的柏油路,通70年代后期建的粮库的大门,院内建有高大的平房和一幢五层楼,这里和西北二路西侧的仓库相连。再西,80年代初建了一幢全部水泥墙面、大玻璃墙、坚固而美观的四层大楼,设有“化学工业部西北供销公司”“陕西机电设备公司”“陕西省物资供销站”和“洛阳轴承厂西安经销处”等单位。他们也为了解决本单位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于1982年利用大楼前人行道边的空地建了一长排两层房开设商店。大楼西侧是畅通汽车、柏油路面笔直的“西北一路”。
西北一路是通往西北城角的要道,南口在玉祥门内莲湖路西头的北沿,北至“习武园”的西口,和往广仁寺去的小路南口相接。在西北一路南口内,路东的建设情况,由南往北依次是:上述的“化学工业部西北供销公司”及其后院一幢五层家属楼的西墙、食堂及省军区家属宿舍区的西墙(这些大平房原为区的粮食仓库)、“西安啤酒厂”及某单位家属院的西墙。路西的建设情况,由南往北依次是:“青年小吃部”“西安大众电机分厂”“地方病研究所”的5层家属楼、“陕西省医疗器械公司”和“陕西省医疗器械工业管理处”(这里是50年代初期西北总工会的地址,后为省工会招待所)、“西安新华书店大专教材发行部”(这里在原省会招待所及职工宿舍范围内)和一幢五层的家属楼,楼北是到西城墙根的大片低洼地,密集着住户的破旧房,再北是一幢六层的家属楼和“陕西省总工会干部学校”(属原省军区的部分地址),走过一段密集着旧房的低地,是“西北一路”北口和“习武园”的西口交接处。从这里起往北到城墙根一大片地方,密集着50年代修建的杂乱平房住宅区。从这里起往西到城墙根一带,由抗战期间到解放后,曾有些住户的简陋平房,70年代,将其中一些拆掉,开辟了一小段能通行汽车的路,从路的尽头处到西城墙根修建了“西安市塑料制品一厂”。以上区域都属于“西北一路”的范围。
由“习武园”西口外斜向西北,是一条两旁有些平房住宅的小巷(也属西北一路),端对巷西口有一所有三层楼和平房的大院,为部队所用,连墙的一大院平房内驻的是“莲湖区人防办公室”,这两个单位的范围直抵西城墙根。由此巷的西口折向北,也是一条两旁住满人家的南北向小巷,北头到区办的“织袜厂”门口止,南口内路西有一个像住户的小门,这是十年动乱中新修的“广仁寺”的大门。
在西北一路南口外,临莲湖路北沿,由东往西,依次是:80年代初拆掉一些破平房,建了一长排带阳台的五层家属楼。其西,原是50年代末开办的“西安市模型厂”,当时只有一幢小而简陋的木结构二层楼和后边的一些平房,70年代末,除在临街保留了少部分平房作门房外,将旧房全部拆除修了大厂房和办公房。再西是50年代修的四层“陕西省总工会”大楼,大门面南临人行道。十年动乱后,工会恢复,地址仍在此。现在《陕西工人报》社也在这里。几年前,工会将大门两边原围墙改造成画廊,展出本省各地工农业和科技成就,以及“中国共产党英烈谱”、英雄模范人物、工人生活方面的图片。工会西侧到西城根是“陕西地方病研究所”,这个单位原来规模小,在前卫路南口内路东一院平房内,由于治疗和研究工作要加强,70年代后期拨出省工会西边一部分地方为该所建了一幢四层楼。从这里起,顺着西城墙直到北城墙角一带,这些年来已修满平房和楼房,所以没有顺城巷。
研究所紧西侧是城豁口,即玉祥门遗址。原来的玉祥门,是用砖砌成的门洞,门楼是三间宽的简陋平房供守城兵士用,门间约有两辆马车宽。当时城外是野地,城的西北隅尚荒凉,又没修好路,所以新城门长时间没有启用。火车通西安和抗日战争爆发后,西安尤其城的西北部人口显著增加,为便于交通,才使用这个城门,但直到解放初由城外到城内老关庙十字(前卫路南口外)这一段,还只是一条坎坷不平也不直的土路。西安解放前,玉祥门外是经常枪毙人、活埋人的地方,例如: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民盟西北总支主任委员杜斌承先生被反动派以“通共”和“大烟犯”等罪名于1947年10月17日枪杀于此;进步律师、民盟成员王仁先生于1946年4月23日被敌特秘密逮捕后也枪杀于此处;1949年5月17日晚,敌人逃退时在这里杀害了进步人士焦纪云等(焦本是三青团的主要骨干之一,他看到反动派的大势已去,在解放前夕,想找共产党人联系,为解放事业贡献力量,不慎被敌发现后逮捕)。
50年代后期,为适应城市发展的需要,拆了玉祥门,在城墙掘开了很宽的豁口,筑了通行汽车、电车的宽水泥路,在路两旁植满了白杨和柏树。1982年在美化城市的呼声中,将豁口北边一块空地辟为花坛,栽了些雪松、冬青等,并设有供行人休息的长木椅。现在这里仍叫“玉祥门”。
(二)莲湖路南沿的设置及附近相连的街巷情况,由东往西依次叙述如下:
莲湖路东口的路南拐角上是“西安市百货公司北大街商场”,这是60年代初拆了王家巷的一些旧房,建起的一幢直角形三层的长排大楼,商场面东的部分在北大街,面北的部分在莲湖路的东口内。楼紧西,原是解放前及解放初期省属西安第二中学的地方,以后属省教育厅的一部分。80年代初,拆去旧平房建了一幢五层长排大楼,在一楼设有出售各式铁器家具、沙发、洗衣机及副食品的门市部、“西京中药店”“莲湖路医药店”(西药)和“化学工业部西北供销公司”。西侧是一段短走道,通70年代建的一幢四层市级机关家属楼,在楼后的走道以东,由北往南有许多平房是教育厅的家属院,其后部分一块地势较高的平房院子,是1934年我在西安二中教书时住过的“南院”(当时为教职员宿舍),房屋虽几经修葺,但旧面貌尚在。从80年代初起,逐步由北往南拆去平房,修建起较好的五层楼,继续在修六层楼,走道以西一片地势较低的地方,原来教育厅在50年代修了几长排平房宿舍,1981年起也在陆续拆除,修建几幢六层楼,据说这些新楼是省教育局和某单位的家属宿舍。走道以西,临人行道是70年代建的一幢长四层楼,这是城内较大的一处“西安车站售票所”,1982年该单位为了解决本系统待业青年的工作问题,在一楼东部腾出了点地方开了“满意餐馆”,整洁雅致,使人一看就满意,所以常是顾客满座。楼西也是70年代建的一幢较好的四层楼,内设“陕西省粮食局”及“陕西省粮食局劳动服务公司议价粮店”(不要粮票,卖价高些的粮叫议价粮),其后有两幢四层的家属楼。由这里起往西到“大莲花池街”南段的北口这一段,原有些王家巷的旧房残余部分,仍住着人家,在70年代初,全部拆迁后,受建筑方面极左思潮的影响,建了一长排四层的简易居民楼,不仅不坚固、样式简陋、没阳台,而且窗子很小,室内光线较暗。
“大莲花池街”的名字从清代至今未变,是一条不大直的旧式小街道(汽车单行道),解放后稍加整理,修了柏油路面和人行道,两旁植的槐树已长大成荫。这条街南段的南口到“二府街”与“红埠街”相交的十字,南通“麦苋街”“北院门”。南段的北口在莲湖路。南段的路西,由北往南仍全是些清代和民国年间的老式平房,其门有莲湖公园较窄的东门(几十年前就有,至今此门仍不能出入汽车),东门南侧的一院房是将近40年前我家住过的地方,抗日战争期间,后院遭到轰炸,毁了我寄存在这里的家具和很多当时违禁的书籍。公园南墙外是一条东西向的半截窄巷,名“莲湖巷”,只住了十多户人家。此巷口外以南是“青年路派出所”占用的一个大院平房。南段的路东由北往南:80年代初,拆除了原教育厅一部分家属宿舍和临街的一些矮平房,修建了两幢东西向的五层楼,一为居民用,一为“西安市信托贸易公司”用,南侧是“莲花池街煤店”,远在解放初,在原西安第二中学后边(这里是二中的前身“私立成德中学”的地方)包括被多年倒的垃圾填平了的水池(我们上学时叫小莲花池)的一片空地上建了些平房,开设了这家存煤炭和做蜂窝煤的大煤店。由这里往南到十字,都是住户的平房,其中有的仍保持着1926年西安围城前的铺面门样式。
莲花池街南段的北口外往西,临莲湖路的三院破平房,设有小集体办的“莲湖区摩托车修配厂”和住户,房后属莲湖公园的范围。再西到“红湖街”北口外三户简陋的住宅处,这一段是莲湖公园北边砖砌的围墙,60年代修的公园开阔而漂亮的北门开在围墙中间,颇壮观(关于“莲湖公园”的简况材料另附后)。
现在莲湖公园以西的“红湖街”,清代到十年动乱前一直叫“许士庙街”,是由于这条街北口对着许神庙(也叫许士庙)而得名。这实际是一条普通而不直的旧式巷道,南口到“教场门”,通“郭签士巷”“红埠街”和“北教场”一带。解放后只是平整了路面,铺上柏油,是仅能过一辆汽车的单行道,路两旁的旧房未动,所以留的人行道窄处只能容单人走,路旁也植了槐树。这条路两旁多系两三进深的四合院,修得坚固整齐,听说其中有些系清代的建筑。路东由北往南依次有:一排背临莲湖公园的住宅,是几十年前官僚们出高价选购莲花池两边的地皮,建了楼房和平台,可以欣赏莲湖景色和呼吸新鲜空气。路东的中间是公园的西门(至今仍不能通行汽车),门前尚保存着60年前植的两棵粗大的槐树。往南到南口一带,也有修着后楼和平台的深院,南头的东侧原是莲花池西北方的“北五台”遗址,后来在这里全修了住房。在路西的中间,1981年拆除了一些旧房后,划归省卫生局后院的一部分,建了两幢五层高宿舍楼和面朝东的后门。
在莲湖公园西门的南边,原门牌15号院内有过一段永远值得我们纪念的革命史迹。1936年西安事变后,设在北新街七贤庄的“红军办事处”公开了,中共陕西省委和红军代表团恢复了活动。在陕西省委能半公开活动期间,1938年1月21日创刊了省委机关报《西北》(周刊)并公开发行,编辑部设在许士庙街15号,大门口公开挂着《西北周刊》的牌子。主编是李初梨同志,发行人是徐彬如同志(西安事变前,徐就在西安从事地下党工作,是西北各界救国联合会的负责人。解放后在北京任中国历史博物馆馆长多年)。总经销处在南院门原门牌153号的“西安胜利书店”。这个刊物给西安各阶层人士对时局的认识以极大的启发和鼓舞,但遭到顽固派的敌视与迫害。周刊社的工作人员在经常反迫害的斗争中,一年内共出了13期,发表了中共各级领导人的不少重要文章。如毛泽东同志的《让我们永远团结起来》,周恩来同志的《争取更大的新的胜利》《论目前抗战形势》,彭德怀同志的《目前抗战形势与华北军队的战斗任务》、朱德同志的《与西北社记者之谈话》等。此外,《新华日报》的重要社论,中共的许多重要文件,都在周刊上发表。这些文章对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和加强抗日统一战线,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因此,反动派的敌视与压迫更是逐步加紧。从28期起,反动派勒令一些重要文章必须送审。被审的稿件,又任意删改,故意刁难。于是到同年12月24日出版了29、30期合刊后,就被迫停刊了。
在“红湖街”(原来的许士庙街)北口外往西,临莲湖路北沿的设置情况,依次是:在人行道边已拆过的旧房地基上搭了几间简陋的平房,开设了小集体办的“莲湖路电器修理门市部”“青年路电器修理安装队”和为待业青年设的“青年路劳动服务公司莲湖路建筑综合队”。60年代初建的一幢四层楼和后院80年代初建的几幢五层宿舍楼是“陕西省卫生局”(文化革命前叫卫生厅)、“陕西省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和“中华医学会陕西分会”的地方。西边是1982年正在修建的一幢东西向长而美观的六层大楼,楼后在1981年已修成两幢六层宿舍楼,由卫生局到这里的一大块地方是清代“抚标中营”的遗址。
在这六层大楼的西侧,清代就有条南北向的小路,北至“北校场”,西至“马神庙”(清代的一座小庙)巷,解放后将这条路取名“劳武巷”(此名可能与原来这里有“北校场”有关)。在清代,此巷西边由北往南的大片地方是“抚标中营”和“抚标校场”(俗称“北教场”),民国年间,在这里陆续修了一些平房,还留了大块空场,解放后在残留的原校场遗址上建了几幢大楼。一部分是正门开在劳武巷的“陕西省邮政局”,一部分是正门向北开在“教场门”的“西安警备司令部”和“西安市文联”两个单位。此巷南头的西侧是清代的“副中营”衙门,解放后在这里办了一所小学校名“劳武巷小学”,是西安市培养歌舞人才有名的学校。
小巷北口外临莲湖路南沿往西,60年代初,建了前后两排带阳台的四幢四层楼,70年代后期又将后边的一些破房拆掉,续修了两幢有阳台的五层楼,这里是个居民点。从莲湖公园北围墙外到这里的一长段人行道约11米多宽。由这里到南北向的“洒金桥”(这条路名,清至今未变)。北口外临街的一段,近年来陆续拆了破房建了简易平房,内设:“西安解放门(即解放前的中正门,在解放路北口)汽车站劳动服务公司”、小集体的四位男女待业青年办的“味美思小吃部”,地方很小仅能坐七八位顾客。
“洒金桥”的北口端对着“前卫路”,南口到“洒金桥十字”,南通“大麦市街”,东通“庙后街”,西达“西举院巷”(这些地名,清代至今未变)。回民是西安城内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他们大量迁来的时间可能在元代。若干年以来,在这条路的中段往南的两边及上述区域密集着回民住宅。清代和民国年间,在当时民族歧视的政策下,西安回民多以小商小贩为业,生活非常困苦。解放后,修了下水道,填平了旧道旁倒污水的阳沟,稍加宽了路面,至今还未拆除旧房彻底拓宽道路,所以经常发生来往的汽车挤在一起让不开路的事。在“洒金桥”的北口内路东,解放前的一些旧平房尚在,其中除住户外,开有食堂、银行。1982年上半年改造了旧平房为待业青年开设有“西安市纺织局劳动服务公司第一百货商店”和“西安市纺织工业局劳动服务公司”。两边是一条东西向的“马神庙巷”(因巷内路北的中段清代有座“马神庙”而命名)的西口,再南都是住户。
在“洒金桥”的北口内以西(即清代的“老关庙”和“万寿宫”以南),清代至民间初年,这里是一个涝池及其周围的空地。远在明代,这里有一口井,到明思宗朱由检崇祯末年,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攻破西安时,长安知县吴从义率兵抵抗巷战,做最后挣扎,失败后携全家投入此井殉难,后世人认为他宁死不降而殉国(忠于明朝)是很忠义的,所以对此井命名“吊忠泉”。年久井废,因这里的地势低,久积雨水形成了一个大涝池,到民国初年,池内仍有水,青蛙颇多,我和小朋友在池边捉过蝌蚪,池周围多年倒的垃圾堆积如山,大概到40年代,池水涸,有军队在这块洼地上种过菜。
50年代后期,在路西的空地上(在涝池的东边沿一带)才修了些平房,是些做小生意的住户。70年代中期又续修了简易居民楼,挂有“西安剧院筹建处”的小牌子,紧挨着楼的南墙是一条东西向的窄走道,道西口外有一块略呈方形的低地,据说,本来是已填平了的涝池的一部分,几年前打算在这里修建剧院又挖成一个大坑,不知何故停止筑地基,周围又都向坑内倒垃圾,因而原来挖好的坑又正在缩小。坑以北是莲湖路南沿一排街房的背后,以西是一大片密集的简陋的矮房,其中有些是解放前的,南面包围着一些50年代修的平房住宅。再南是“西五台”的范围(关于西五台的材料另写附后)。在西五台以南,依次是:在清代“广备仓”的遗址上建了些工厂用的平房、60年代修建的“洒金桥小学”“清真寺”和一条名“香米园”(也叫“香苜蓿园”)的小巷,据说这条路是因为清代在这一带低地种过粮食,也种过喂牛羊的苜蓿而命名。从香米园东口外往南到洒金桥十字一段全是回民住宅,其间还有“清真寺”,现已改为回民殡仪馆。
在这里将“清真寺”的来历简述于下:清真寺,是“伊斯兰教”的寺。“伊斯兰”是阿拉伯文的音译,它的意思为顺和安,顺真主就可获安。回纥全族信奉,俗称回教,是一种不确切的称呼。伊斯兰教传入中国较佛教为迟。根据在原安西王府宫殿遗址中出土的铸有阿拉伯数目字的《幻方》铁板,上面有数字错杂排列,纵横和对角线的数字相加,其总数那是111。这是我国在数学上应用阿拉伯数目字最早的实物材料。另外,在西安“大学习巷”清真寺内有块石碑上记载着:明代初年,三保太监郑和出使南洋时,曾绕道在西安的回民中物色了通晓阿拉伯文字的人员。这些事实证明,回民从元代开始才大量迁入西安的(在宋代,西安已有信伊斯兰教的回民),而且回民聚居在西安城内西北隅一带,在《元奉元城图》上没见有“清真寺”,到明清两代,在城内西北部的“小皮院”“大皮院”“化觉巷”“北广济街”“学习巷”及“洒金桥”等地修建了清真寺,其中化觉巷的“清真大寺”规模最大,民族形式的殿、宇、阁、亭、牌楼等(不是阿拉伯的伊斯兰教堂样式)富丽堂皇,解放后政府拨款修理油漆过,近几年来不仅重新整修了全部建筑,还添置了若干古代的陈设用具,是一所古香古色的古迹名胜,几乎每天都有若干外宾和归国观光的侨胞去参观游览,有些外国朋友参观时说:“真和北京的故宫一样漂亮!”
莲湖路西段“洒金桥”北口外以西,临街由东往西的设置状况依次是:筑成莲湖路以后,有些人便在临街(原涝池以北)买了地皮并垫得和马路一样平,修了一排高矮不齐的平房,其间有小铺和住户;70年代利用这里的旧房设有“西安市家用电器厂展销服务部”(销售五金螺丝、钢窗零件、洗衣机零件等),地方国营“西安洗衣机厂”(是新建的大厂房)、水果铺和街道办的“红卫汽车篷套沙发油漆综合厂”。
在这段平房的西侧,有一条解放前就有的仅能通行一辆自行车的窄巷,仍属“莲湖路”范围。由此巷北口进去往北走一段再折往西,通“洒金桥”北段和“西五台”的北侧。解放前有些人在巷子两边买了地皮,修建了一些简陋窄矮参差不齐的住宅,有的屋檐低得伸手可及,时隔几十年,虽经修补,但破漏房越来越多,现仍挤住着40多户人家。他们对于难以解决的住房问题,牢骚颇多。
小巷北口外临莲湖路由东往西,依次是:除尚留有解放前的六七十户旧房外,50年代末修建了一长排五层楼,一楼内开设有“国营莲湖路百货副食门市部”“莲湖路中药店”和“西安市石油公司批发部”,从二层起全住居民。楼后及以西临街前后,在70年代后期至80年代初,陆续拆去破平房建起了四层、五层、六层的六幢长排居民楼,其中西边临街的一幢五层楼,设有“西安市交通职工学校”“西安市汽车配件公司”“汽车配件公司劳动服务站”“配件公司第一营业部”“第二营业部”“陕西省西安市交通监理所”“陕西省西安公路管理总段”“总段劳动服务公司”等机构。楼西侧,已拆去了街边的旧房新建了一排简易平房,内设“五金电器百货商店”“陕西省果品茶叶公司青年服务商店”“陕西省糖业烟酒公司劳动服务公司烟酒副食百货商店”。再西的大片低坑地上,全是破烂旧房的居民点,住了39户,他们都切盼着有搬迁的机会。在坑北临街处垫高后新修了几间平房,开的是副食小铺和蔬菜小铺。在坑南到西五台的北侧,于70年代后修了四层居民楼,坑西临街于1981年拆去了旧破房,建起了五层楼,设有“西安市糖业烟酒公司烟酒批发部”,楼西到“玉祥门”内南侧的“北马道巷”这一段是大片洼地,临街是一道土围墙,墙西新修的矮房内是小集体开的“安定食堂”(明代西门名“安定门”,此食堂在西城墙内,所以因古城门命名)。接着是一所新修存放建筑材料的平房大院,紧西便是“北马道巷”的北口。
西安市绝大多数旧地名是明清两代遗留下来的。相传“马道巷”就是明代的地名。清代,在西安西城墙内的南段顺城巷中间,有一条通“油巷”的东西巷叫“马道巷”。所以在西城墙内北段(由西门至今玉祥门附近)的一条巷叫“北马道巷”。“马道”是供马队跑马练习之用。清代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时,各县武生到省考试,也在这里骑马、射箭、举石、盘刀,总会吸引很多人赶来观看,非常热闹。北马道巷的北口外就是玉祥门(城豁口),莲湖路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