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老徐娘我把小男孩迷晕了

半老徐娘我把小男孩迷晕了

作为生意人,志芳一天到晚呆在店里,抽不出空出来见面,即使在电话里,我们的通话也时常被一桩接一桩上门来的生意打断,她说起话来风风火火的,一副精明女老板的口吻,可这种聪明劲儿似乎并没在感情里派上用场。


拒绝追求


我的小男友姓佟,名晓北,刚过而立之年。说他小并不指他有多年轻,而是他和我足足有13岁的距离,因为年龄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死活不肯答应他的追求。


我和晓北是去年秋天认识的。从开张那天起,我的店子就一直毗邻着某部队,背靠大树好乘凉,近水楼台的地理位置的确保证了店里足够的买卖量。那时,外地一家网络公司接了部队里一项大的网络铺线工程,为此专门拉了一支施工队伍驻扎在部队里,而晓北正是其中的一名网络工程师。


公司的全队人马在武汉呆了两个多月,我和晓北几乎天天碰面,只要一缺网线,他就会上我店里补货。说实话,当时我压根没把这个小伙子放在眼里,每回风尘仆仆地冲进来时,浑身总是弄得脏兮兮的,蓝色工程服上沾满了白灰,让我实在没对他存什么好印象。他倒是挺大方,主动跟我搭讪,“你们老板呢?我经常来,能不能算便宜点啊?”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店里没老板,我就是老板娘!”


对我略带敌意的态度,晓北似乎不太在意,反而定点往店里跑,时不时接近我,打听这打听那的。转眼两个月工期快满了,临走的前几天,晓北突然闯进店里,强行拉着我去了附近的公园,说有事跟我讲。一开始我还好奇,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结果没想到,晓北竟然在石拱桥中央向我示爱,口口声声说欣赏我的聪明,能干,事业心强。我先是一愣,心里直冷笑,这毛头小子还真大胆,不知天多高地多厚,“晓北,谢谢你瞧得起我,你年纪太小,早点对我死心吧,以后做个知心姐姐还是可以的。”


看着晓北失望而归,我松了一口气,这个没谈过一次恋爱的男孩,一心想找个可靠扒家的女人过日子,可单身的好女人到处都是,为什么偏偏看上我这个离过婚的?直言拒绝也好,免得耽误了他的好前程。


不堪回首


没多久,佟晓北就跟着施工队回老家了,中间大概有两个多礼拜杳无音信。后来,我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芳姐,你就接受晓北吧,他现在完全没心思工作,成天坐在办公室里,两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一动不动,昨天他精神恍惚的,差点弄出了大事故,再这样下去,正常人也会发疯的。”


没想到晓北已经对我着迷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细细想来他还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安分,老实,能吃苦,我不答应当然有自己的理由,其实外人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一直过得很苦,很累。


1984年,我和于明结为伉俪。于明当时在一家医院里做后勤,这门婚事是双方父母包办的,这也注定日后我成了这场婚姻的牺牲品。次年,大儿子刚出生就得了先天性黄疸,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影响了脑垂体发育,落下了病根,到现在智商都不很好。


这事在于明心底烙下了很重的阴影,我倾其所有地照顾儿子,可他还是动不动就责备我,为此我们常年争执不休,直到1992年小儿子出世,我们的矛盾才得以缓解。于明倒好,再得一子后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万事不沾,家务事一概不管,还不时出语伤人。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了,我和于明协议离婚后,便带着小儿子独自来汉闯荡了。


从一间10平方米不到的店面,发展到上下两层近100平方米,我花了七八年的功夫,风里来雨里去,日头晒着去进货,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意总算是越做越红火,我也熬出了头。


自打离婚后,熟人朋友陆续帮我物色过不少对象,有在电信局工作的,也有管信贷的银行职员,那些人全是武汉市户口,硬件条件相当不俗,可我哪敢接受他们,男人太优秀了就会忘乎所以,飘在天上似的,不见得会对我和儿子好。


坠入情网


回想起往事,真为自己感到不值,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现在孩子也长大成人了,突然间多了个人来爱,其实感觉蛮不错的。接着,我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试着接受晓北。


晓北当场兴奋得在电话那头狂叫起来,我顾不上照顾他的喜悦,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他头上泼了一瓢冷水,“我有三个条件,一,必须在你父母同意之后才谈;二,至少接触3年时间再结婚;三,不生小孩。”“好,没问题。”话未落音,晓北响亮的答复已经脱口而出,也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没有,我心想着,这男孩还真有一股带动别人一起疯狂的魔力。


我43岁生日当天,晓北邮寄了一枚铂金戒指过来,他说以后每年的今天,他都会在我身边度过。说老实话,那是我平生收到的最昂贵的生日礼物,也是迄今为止我听过的最动人的一句话。


春节,我跟晓北上了他家,他父母挺好客,就当作是默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正月十五刚过,他没和我商量就辞掉了原来那份工作,一声不响地跑来武汉帮我店里的忙,他害怕我会不要他,一心只想要守住我。


一个男人年纪轻轻的,不能老是守着女人过日子啊。后来,我托人介绍他去做内勤,还揽来一堆网络工程的活儿,可他毫不犹豫地全给推了,“你别指望支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我只好随着晓北的性子,无可奈何之中,形影不离的相处渐渐地变成了一种习惯。呆在一起半年多,我看到了晓北的许多优点,他的确是一个能够好好过日子的伴儿,我是真的对他动了情,离不开他了。


爱情突变


8月,晓北嫌武汉夏天太热了,跟我说想回家避暑一小段日子,谁知这一回便一去不复返。


刚分开时,我们电话不断,怎么也止不住对对方的思念,可没过多久,晓北的态度突然来了个180度急转弯,“志芳,我看我们还是算了,我妈不同意我娶个年纪比我大的女人,以后老了没人照顾。”


当时我就翻脸了,爱情可不是旅馆,想住就住,想走就走,以前条件都是谈妥了的,现在临时反悔算什么?我立即打电话向他母亲求证这个说法,结果他们母子俩口径出奇地一致,他妈还理直气壮地反问了我一句,“是你说不愿生的,你明知晓北是家里的独子,就忍心眼见着我们佟家断香火?如果你真是爱他,就放他走,别害了他。”


当初是晓北先求我接受他的,两人的感情刚刚开始预热,可一眨眼功夫,我变成了那个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他的角色。每当隔壁左右的人问我,“志芳,你们家晓北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咧!”听了这话,我心里好不是滋味,怎么说我也是有头有脸的私营老板,人要一张脸,树要一张皮,别人都在看我的笑话,这叫我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前几天,晓北向我开出了条件,他说如果我想继续跟他在一起,就必须拿20万出来,以便购置新房,做生意之用。处在疯狂的边缘,有时我甚至在想,只要他愿意回头,我情愿将钱如数给他。我缺的不是钱,而是真正的爱情。以前那个可以为了追求我而死去活来的晓北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麻木不仁,一脚陷进了钱的泥沼子里,我好想亲口听他说,他还深深地爱着我。


“你说晓北他到底爱过我没有?”“难道他真是为了钱才刻意来接近我的?一旦发现我对他动了真情,他就弃我而去,借此要挟我?”志芳这个在感情上饱受创伤的女人,不停地要记者做出这样或那样的判断,可我宁愿相信,她丧失了最初的那份矜持,谨慎和理性。(楚天金报口述实录文中人物均为化名)